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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紹興人(當時為山陰)張岱,在《夜航船》里所記的一些,至今還是紹興人冬季年節(jié)常吃的菜肴或調(diào)料。
比如:糟蟹。
他這樣說:糟蟹久則沙,見燈亦沙,用皂角一寸置瓶下,則不沙。
醬,他說:造醬之時,缸面用草烏頭四個置其上,則免蠅蚋。
腌魚,用礬鹽同腌,則去涎。
張岱是年至五十,國破家亡的人,前半生“好鮮衣,好美食”,為了吃乳酪,可以“自豢一牛”。他在《陶庵夢憶》里談吃的,都是自己的享受,比如《方物》一篇,列數(shù)遠至北京的蘋婆果(疑為蘋果;蘋婆果則產(chǎn)于南方),山東的羊肚菜、秋白梨,福建的福桔,近至蘇州的帶骨鮑螺、山楂糕、松子糖,杭州的西瓜、花下藕、韭芽,蕭山的楊梅、莼菜,諸暨的櫻桃、虎栗,臺州的江瑤柱,浦江的火腿,以及紹興本地的破塘筍、獨山菱、河蟹、江魚、鰣魚等。
這些食物,在當時的販運條件下,“遠則歲致之,近則月致之、日致之”,對張岱這樣饒富家資的人來說,想要吃到都不是難事。鼎革之后回想起來,他不免覺得“耽耽逐逐,日為口腹謀,罪孽固重”、“向之傳食四方,不可不謂之福德也”。
明代的江南,憑借絲綢業(yè)、棉布業(yè),蘇州、松江、常州、嘉興、湖州、杭州六府的賦稅,占了全國的1/5。
明代六府賦稅情況
紹興府的賦稅,折合成糧,則為33.89萬石,介于湖州、杭州之間,按說不算窮,但僅以賦稅,還難言民間的貧富。比如正德、嘉靖年間的松江府人陸楫在《蒹葭堂稿·雜著》中說:“今天下之財賦在吳越。吳俗之奢莫盛于蘇杭之民……”
賦稅低于紹興的杭州,以湖山取勝,又地處要津,百貨畢集,商業(yè)發(fā)達,富商大賈“自侈其宮室、車馬、飲食、衣服”,在產(chǎn)業(yè)鏈上,耕者庖者織者等也能分其利。
至于浙東、浙南,“寧(波)、紹(興)、金(華)、衢(州)之俗最號為儉”,“彼諸郡之民,至不能自給,半游食于四方”。人多地少,加上遠離當時的紡織工業(yè)中心,產(chǎn)業(yè)不發(fā)達,使得紹興人紛紛外出謀生。落榜的去當師爺、塾師,販夫走卒則游食四方。平民生活的儉樸反映在飲食上,則是腌、糟、霉、醬的菜花樣極多,這樣食物容易保存、攜帶,吃飯也“省菜”。
紹興的這些特色菜,腌、醬類的似乎與江南其他地方相差不大,有些則達到了自己的極致。例如蝦油露,得用小蝦、小蟹,用鹽腌了放到陶甕里,悶上十多天后,取其汁,再加上腌制咸魚時留下的汁水和黃酒,才算調(diào)制成。然后把熟雞肉放入甕中的蝦油露里,有客來時撈一塊出來,切好即可待客。但蝦油露氣味極大,有人極愛之,也有人極厭之。我小時候第一次掀開外公家的蝦油露缸子,差一點就被熏翻。
至于“霉”,紹興人把腐乳稱為“霉豆腐”,其他冠以“霉”的還有霉干菜、霉千張、霉莧菜梗。霉千張和皖南的毛豆腐有相似之處,一般人家自己也能做,小時候見大人們似乎是把千張結(jié)扣在碗里密封幾天,發(fā)霉后搗爛即可蒸食;霉莧菜梗一入口那種臭味霉味,更是能讓外地人吃得目瞪口呆,而細品之下卻有鮮味,好之者欲罷不能。
清代游幕北方的紹興人許葭村在《秋水軒尺牘》里有一封寫給滄州友人的信,夸贊對方廚子的菜做得有“鱸膾莼羮之美”,“故園風味,式食庶幾”(跟我家鄉(xiāng)菜味道差不多),不知是不是欺負對方不知道紹興菜的口味??紤]到他在信末還索取了幾條魚,因此這樣曲意恭維也就可以理解了。
1月6日,安昌古鎮(zhèn)的老街上掛著各種傳統(tǒng)臘味食品。圖片來源:新華社
如今紹興人家里,自己做蝦油露、霉莧菜梗,曬霉干菜的已經(jīng)很少。像我小時候外公家里有一口醬缸專門做醬,還釀一壇酒的,更是近乎絕跡。逢年過節(jié)腌幾只雞、醬幾只鵪鶉或幾條鳊魚的人家倒還不少。而外地人到紹興,一般必去咸亨酒店吃,至于口味是否地道,也就見仁見智了——光是那一缽蝦油露雞,紹興人就是誰家都不服誰家的。
自張岱以來,紹興四百年飲食,于今名頭最大的,要數(shù)古越龍山(600059.SH)。54億元市值,一年十多億的營收??紤]到黃酒的消費地域性和定價區(qū)間,這些數(shù)字,似乎也符合黃酒“溫和”的特性了。
年輕化讓黃酒企業(yè)看到了破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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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龍山表示,本次上調(diào)部分重點產(chǎn)品銷售價格有助于提升黃酒品類的市場價值認同,但對公司未來經(jīng)營業(yè)績產(chǎn)生的影響尚存在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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