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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闊的排練廳,中間擺了一張鋼絲床。劉燁就在這張床旁邊,時而吶吶低語,時而在局促的床邊狂躁奔跑。他飾演的苦役犯冉·阿讓,僅僅因為偷了一塊面包,在監(jiān)獄里待了19年。
“冉·阿讓大步走進柜臺,他拉開柜子打開抽屜,看到里面的銀器和盤子。他把那些東西裝到背包里邊,他不管發(fā)出什么聲音了,他大踏步地走過餐廳。”劉燁用極快的語速講述冉·阿讓的故事,有時他是冉·阿讓本人,有時則是一個旁觀敘述者。多達八頁的臺詞,密集、連貫、毫無停頓,是話劇《悲慘世界》開場就呈現(xiàn)出的戲劇張力,也是對演員的極致考驗。
1月26日至28日,中文版話劇《悲慘世界》將在北京保利劇院正式開啟首演,之后將拉開全國巡演序幕。
劉燁在該劇兼任主演和監(jiān)制,法國太太安娜則擔任制作人。受安娜之邀,法國國立人民劇院院長、著名戲劇導演讓·貝洛里尼擔任導演,也讓這部話劇備受期待。讓·貝洛里尼既是歌劇和戲劇導演,也是一位作曲家,曾將多部難以改編的大部頭巨作搬上舞臺,從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馬佐夫兄弟》到普魯斯特的《追憶逝水年華》,賦予經(jīng)典諸多現(xiàn)代寓意。
話劇《悲慘世界》北京站去年7月一開票,三場全部宣告售罄。
大時代下的個人心靈史詩
《悲慘世界》是雨果構(gòu)思40年、完成于晚年的百萬字巨著,被作家自稱為“一部宗教作品”。
讓·貝洛里尼說,他早在童年時代就讀了《悲慘世界》,那也是他接觸的第一部浩繁跌宕的長篇小說。
“《悲慘世界》出版后,世界各地的舞臺上就開始誕生各種版本的舞臺劇。”讓·貝洛里尼說,在小說出版的第二年,也就是1863年,雨果的兒子夏爾·雨果就將小說改編成兩幕劇,在布魯塞爾首演,之后在波爾多、巴黎等地陸續(xù)演出。
1899年,《悲慘世界》復排版在巴黎首演,保羅-莫里斯修改全劇本,也因此被列為共同作者。此次央華戲劇制作的中文版《悲慘世界》劇本,正是根據(jù)巴黎復排版為基礎(chǔ)進行翻譯的。
《悲慘世界》被譽為“人類苦難的百科全書,人性向善的精神史詩”,小說原著迄今被譯成17種語言,翻拍的電影與舞臺劇版本不計其數(shù)。1980年開始上演的音樂劇《悲慘世界》更是風靡全球,曾被翻譯為22種語言在世界各地演出。
“《悲慘世界》是無國界的,也是超越時代的。它既有文學作品的語言之美,也有思想內(nèi)核所展現(xiàn)的人性真與善之美。”導演坦言,他并沒有重新構(gòu)建人物對話,而是將原著中不同的片段進行拼接,因此,話劇中所有的臺詞都來自雨果的原文。
雨果在《悲慘世界》里描寫偏僻小城與濱海新興工業(yè)城鎮(zhèn),并且事無巨細地以記者般的視角描寫巴黎的全貌,從監(jiān)獄、貧民窟、街道到看不見的地下世界,從粗魯善良的流浪兒、惡劣的犯罪團伙,寫到卑微勞作的苦役犯,又從1793年大革命高潮寫到1832年巴黎人民起義,組成一幅滄桑的19世紀巴黎浮世繪。
因為作曲家的身份,讓·貝洛里尼的戲劇特征常常與音樂密不可分。在甄選演員時,他也從不同藝術(shù)行業(yè)挑選,既有話劇演員,也有昆曲、相聲、蘇州評彈等不同門類的演員。
他執(zhí)導時很少說戲,而是坐在鋼琴前即興演奏,將演員帶入某種情景,找到內(nèi)心的節(jié)奏和情緒。排戲過程中,他一邊創(chuàng)作一邊排練,很多曲目就此誕生。他想象著,劇中每一個角色都該有屬于自己的曲子,觀眾走出劇場,腦海里依然會帶著劇中人的音樂。
在中國演員身上,讓·貝洛里尼每天都獲取著能量,對他來說,表演不是在“演”,而是“追求演員本人和角色的融合。當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是演員,什么時候是人物,這就是我們所尋找的最完美的時刻。”
他希望演員能創(chuàng)造出與角色之間的融合感,而這一點,在劉燁身上呈現(xiàn)出讓他感動的諸多瞬間,“當演員把自己的生活經(jīng)歷融入角色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種深切的感動。”劉燁則認為,導演賦予話劇一種很強的法國戲劇風格。
塑造中國觀眾接受的冉·阿讓
“《悲慘世界》的主角當然是冉·阿讓,我們需要劉燁來塑造冉·阿讓,通過這個角色,一個人的心靈才能忠實地傳遞給大家。”讓·貝洛里尼坦言,《悲慘世界》所描寫的是法國艱難的時代史詩,同時也是冉·阿讓個人的心靈史詩。
“40歲之后我一直想干一個特別的事,這些年我一直在從事中法文化交流方面的事情,當我聽說央華要排演《悲慘世界》,立刻覺得這是我要做的。”劉燁說,他八九歲時就看過《悲慘世界》連環(huán)畫,大學時期,他也曾夢想過飾演冉·阿讓這個角色,沒想到,在40歲之后,在久違13年的話劇舞臺上實現(xiàn)心愿。
“能塑造冉·阿讓這樣一個角色,對任何一個演員而言,都是職業(yè)生涯的驕傲。”劉燁說,接下這部話劇之后,他推掉近半年的工作邀約,2024年全國巡演的節(jié)奏,意味著他即將用一年的時間專注話劇舞臺。最難的是,這個角色的戲份很重,臺詞量巨大。僅開篇,劉燁就需要背下足足八頁對白。劉燁笑稱,他做演員最大的天賦,就是背臺詞很快。但安娜透露,劉燁每天早上5點就起來背詞,夫妻倆在排練場一起工作、討論角色,被劉燁視為“又一次蜜月期”。
背下臺詞還是最基礎(chǔ)的要求,如何在舞臺上將這些對白敘述出節(jié)奏,表演出一種松弛可信的狀態(tài),才是劉燁要做的表演功課。“最大的問題是,你要在八頁紙里表演出魅力,不然觀眾不想看你,怎么辦?你要讓觀眾一直看著你。”
過去,劉燁學的都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體系,在舞臺上要求釋放天性,展示自我,不是在表演,而是生活在舞臺上。但這一次,導演讓·貝洛里尼的導演風格是布萊希特體系,要求用“陌生化效果”和“間離方法”,面對觀眾,演員時而融于角色,時而高于角色,時而駕馭角色。這種若即若離、跳進跳出的戲劇表演,讓劉燁可以游刃有余地在舞臺上馳騁。
《悲慘世界》中有很多人物的內(nèi)心獨白,冉·阿讓受卞福汝主教感動而由惡變善,沙威放走冉·阿讓之后在塞納河邊沉思自省,都是能觸動人心的場景。
為了讓演員呈現(xiàn)出最好的表演狀態(tài),導演用了很多不一樣的方法。他會讓劉燁表演出一陣風拂面的狀態(tài),也會把音樂推到最大聲,要求演員用最大的聲音最飽滿的情緒蓋過音樂,達到戲劇的效果。
劉燁說,《悲慘世界》是一部始于苦難,終于救贖的作品,想傳達的東西其實很溫暖,“對于冉·阿讓來說,這是一個關(guān)于自我救贖、關(guān)于原諒、關(guān)于愛的故事。它教導人向善,反反復復講的都是愛。”
“我是一個話劇演員,戲劇對我而言有著非凡意義。”劉燁說,去年7月,他正式進組,開始第一階段排練,瞬間找回20多年前在學校演話劇的激情,他希望,能跨越過諸多《悲慘世界》的經(jīng)典版本,“塑造出一個讓中國觀眾接受的冉·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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