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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待自己生活上的局限或者自身的局限?”“當代年輕人可以堅定不移地做些什么,才能在當下過比較好的生活?”“老師們對當下文科生有什么建議?文科真的有未來嗎?”
1月4日下午,華東師范大學紫江特聘教授劉擎、清華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嚴飛合著的《世界作為參考答案》新書發(fā)布會在上海圖書館東館舉辦,華東師范大學毛尖教授擔任特邀主持,《奇葩說》人氣辯手詹青云作為嘉賓參與對談。
一開始,出版方世紀文景提供700個預約名額,沒想到當晚就約滿,隨后,又把參加人數(shù)提高到1000人,這是上圖東館閱劇場能容納的最高人次。從現(xiàn)場座無虛席,到讀者和網(wǎng)友非常踴躍的提問,可以看出當下年輕人在“卷”與“躺”之間的迷茫,以及希望尋求解決方式的急切?!妒澜缱鳛閰⒖即鸢浮氛乔兄心贻p人的焦慮和迷茫,以對談形式,探討在內卷與躺平的兩極之間,應該如何界定自己的生活方式與目標。
2023年8月,劉擎和嚴飛作為哈佛燕京學者,有近一年的時間參與到哈佛燕京學社以及哈佛大學組織的各種學術活動。在從世界頂級名校汲取思想和靈感的同時,他們也認為有必要為這一年的經(jīng)歷留下一些記錄和反思,于是萌生了用對話的形式來展現(xiàn)這一段旅程的想法。每次他們挑選一個主題,在哈佛大學或是與哈佛大學相關的地方找一個安靜的角落,一個從哲學角度,一個從社會學角度來交鋒探討。一開始,他們用視頻記錄下這些對談,希望捕捉討論的即時性與生動性,之后再通過文字的方式將這些對話補充、梳理和體系化,最后形成了新書《世界作為參考答案》。
兩位學者的對談從離哈佛大學不遠的瓦爾登湖畔開始。“在過去的兩三年時間里面,我相信和大家一樣,都經(jīng)歷了人生的、家庭的、社會的各種沖擊,會覺得非常痛苦,需要有一個放松自己的點,讓自己去放空,重新去尋找人生的標的是什么,學術的初心是什么,去到瓦爾登湖實際上是幫助自己更好地理清我未來的學術研究方向,我學術志趣的追求點是什么。”新書發(fā)布會上,嚴飛說。
他們像當年的梭羅一樣在湖畔散步,看了他住過的小木屋,幾平方米的屋里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單人床、一把椅子和一個火盆。嚴飛的第一反應不是想到《瓦爾登湖》中的某些詩意描寫,而是想梭羅在這邊怎么解決蚊蟲問題。他說,自己沒辦法像梭羅一樣長期孤獨地生活,“最多只能待一周”。60后的劉擎在西寧長大,比80后的嚴飛經(jīng)歷了更多物資匱乏的年代,他說自己在“帶著任務”的情況下,能在小木屋待一個月。
不過劉擎坦率地說,自己看了《瓦爾登湖》三次,都沒能從頭到尾讀完,希望探訪后自己能真正把書讀完,“年輕的時候覺得這個叫梭羅的人好啰唆啊,對于他描寫的那種細節(jié),我沒有耐心去體會。”這次回到瓦爾登湖,他更想加深對已經(jīng)變成象征符號的“瓦爾登湖”的理解。“在我看來,梭羅并不是簡單地想要與世隔絕,而是要通過在空間上拉開距離,讓自己有意識地進入反省沉思狀態(tài)。”劉擎提醒,很多人以為“瓦爾登湖”是一種“烏托邦”或“桃花源”式的生活,實際上這樣理解梭羅是狹隘的。梭羅從來不漠視社會問題,他的寫作有明確的社會關切,也積極投身于當時的廢奴運動,在父親開辦的鉛筆廠幫助了很多逃亡的奴隸轉移到加拿大。嚴飛補充說,梭羅還有一部作品《論公民不服從》,他認為那才是梭羅44年的短暫人生中最重要的政治隨筆。
2024年秋季,哈佛大學取消了至少30門文科課程,這些被取消的課程涵蓋歷史、文學、哲學等多個領域,一時間“文科消亡”的聲音不絕于耳,也引發(fā)很多關注?!妒澜缱鳛閰⒖即鸢浮沸聲l(fā)布會上,就有多位讀文科或理科的年輕人提出疑惑,不知道學文科的意義何在。哈佛大學拉德克利夫學院是嚴飛辦公室所在地,他和劉擎在這里討論了文科是否還有用,以及人文教育的理念和價值究竟是什么等問題。
拉德克利夫學院最早是美國一所有名的女子學院,創(chuàng)立于1879年。1977年,拉德克利夫學院與哈佛大學合并后,變成哈佛校內一個致力于推動交叉學科研究的高等研究院,每年有來自全世界各地的50位不同領域的科學家、詩人、學者、小說家、藝術家等齊聚一堂,做各種學術交流。“在哈佛大學這一年時間會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在不斷跨學科,從不同角度出發(fā)去看同樣的問題,我覺得非常有意思,會帶來很多新鮮啟示。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原來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不是這么工具理性,不是從這么數(shù)量、定量的角度去進行思索,這點對我來講是非常重要的。”嚴飛說,當今文科確實在“瀕臨死亡”,但在拉德克利夫學院的經(jīng)歷讓他又覺得,可以重新去培養(yǎng)或是生長出一片新的、非常強調人文通識的、創(chuàng)新性的文科天地。
劉擎認為,訓練工具理性的投資和回報是明確的,但人文主義或者價值理性導向的投資和回報,卻很難衡量和評價,因此在很多人看來,人文教育的價值就非常可疑。他從寫《西方思想年度評述》開始,就發(fā)現(xiàn)“文科的價值”問題其實在周期性反復出現(xiàn),2004年、2007年、2014年,美國都有雜志在不斷討論,要不要讀常青藤名校的人文學科。“如果我們受過大學教育的人,最終只是擅長工具理性,只看重物質性的功效價值,我們好像沒有成為值得的人,不再是心目中具有高等動物品質的人類”。
正如梭羅在瓦爾登湖待了兩年兩個月后還是回到了他生活的小鎮(zhèn),2024年夏,劉擎和嚴飛也結束訪學回到國內。在最后一次對談中,劉擎說,“這次經(jīng)歷讓我們有了一種自覺意識,就是在忙忙碌碌的時光中不要迷失自己”,“我們在日常微小的努力中可以常常眺望那個理想的遠景,從而微小的日常也被賦予了意義”。嚴飛則表示,“通過點點滴滴的行動投身于日常世界的建設,最終會促成一個團結型的社會”。
《世界作為參考答案》
劉擎 嚴飛 著
上海人民出版社·世紀文景 2025年1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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