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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帕爾·米什拉做了在第三世界發(fā)大財?shù)娜嗣菜贫急仨氁龅乃惺虑椋和犊繖噘F,賄賂官員,收買媒體,洗黑錢……但他依舊——正如小說最后一句話“蓋棺論定”的——“是個好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復雜和矛盾。一個做了很多壞事的人,本質上可能依舊是個好人。反過來,一個一輩子清白甚至單純的人,卻可能會不知不覺作惡,或至少成為惡行的“無聲的支持者”。因為從根本上,我們并不真正了解我們日常掛在嘴邊的善與惡。這就是為什么尼采說,要超越善與惡,超越它們通常的分界,要“重估一切價值”,才有可能看透善惡之所是。
戈帕爾是瓦拉納西一所民辦野雞大學的校長。當他開始操作辦大學這件事時,他才19歲;當上校長時,他22歲;而小說結束時,他剛過24歲生日。在這兒,絕對不可能有一位20出頭的大學校長,何況他甚至連本科學位都沒有,但那是印度,神奇的印度。
具體的故事情節(jié)就不復述了,反正這是部讀起來很暢快的、帶有強烈社會背景的愛情小說,估計你一兩天就能讀完,讀完的感覺就像看了一部拍得很炫的寶萊塢爽片——超級賣座片《三傻大鬧寶萊塢》,正是根據(jù)奇坦·巴哈特的處女作改編的。然而盡管有這部豆瓣評分高達9.2的電影代為宣傳,巴哈特的小說在中國似乎并不太暢銷,這本《革命2020》的豆瓣評分只是還湊合的7.7,中譯本出版整整十年都沒有再版,另兩部小說《三個傻瓜》和《高潮:愛情,有一個致命的秘密》也都沒能像在印度那樣,每每以數(shù)十上百萬冊的銷量撼動榜單。
《革命2020:愛情、腐敗與理想的故事》
[印]奇坦·巴哈特著林冠譯
新世界出版社2013年3月版
但是對我來說,這本小說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始終吸引著我,以至最后三五十頁——它馬上就要急轉直下,而我明顯預感到了這一點——就那么放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好幾天才拿起來讀上幾頁。潛意識里我大概想讓特別之物多逗留一段時間,不想讓決絕的選擇驟然降臨。但兩三個星期后,我還是把它看完了——胸中憋著一聲永遠不會發(fā)出的長長的嘆息。
“革命會發(fā)生的……總有一天咱們國家會變得更好。”臨近結尾時,“壞人”戈帕爾這樣對作者說——事實上,他比他的同學兼情敵兼政治對手,那個一直作為不屈抗爭的正面角色的拉格夫更相信革命的必要性和革命必將到來。因為出身富家子弟的拉格夫只是從理想的角度痛恨現(xiàn)實,因而信奉革命,而一旦娶了區(qū)長的女兒,理想就不免要被掛起,或成為參選議員——也就是重新委身那個曾令他極端厭惡的體制的美顏小程序。而戈帕爾自始至終都在泥潭里打滾,現(xiàn)實之不堪對他來說不是像媒體人那樣“觀察”“挖掘”到的畫面,而徹頭徹尾是一種肉身的鞭打。他的確順應了這丑惡的現(xiàn)實,但只要內心至深之處良知未泯,他就比拉格夫更切身地了悟一種根本變革的必要性和必然性。
他是“壞人”,繼續(xù)做著各種齷齪的勾當,賺著各種義或不義之財。但他和已經(jīng)進監(jiān)獄的、待他如兒子一般的腐敗議員在一點上有本質的不同。腐敗議員心中沒有任何神圣的東西,如同我們身邊很多人會用自以為清醒和現(xiàn)實的口吻一口咬定的那樣,對他來說“一切都是利益”。而戈帕爾內心深處有一個小小的神龕,那就是他對阿提——最終成為拉格夫夫人的阿提——的愛。這種無條件的摯愛撐開了一個空間,雖然看上去微小而脆弱,卻足以與強橫的利益的濁流對抗。
正是因此,戈帕爾雖然日常地壞事做盡,卻每每在緊要關頭把利益放在一邊,做出一些“自毀”的選擇。比如為了對阿提的愛的真正的無條件性,他用拙劣的欺騙伎倆,把事實上已經(jīng)到手的女人推向了拉格夫——這個一度相信2020年印度會迎來一場革命的媒體人。他覺得代表抗爭的拉格夫更有資格得到阿提——美好之物應與正義之光共生,而不是隨他一起墮落。
他還相信或者愿意讓自己相信,窮途末路的革命者可以靠參選議員,來從體制內“改變一些東西”。在這一點上,戈帕爾很可能錯了。世上最寶貴的,可能比所有正義的言辭甚至行動更寶貴的,是他內心那個脆弱但屹立不倒的小角落。他太年輕了,盡管已是濁流中的沖浪高手,但還是太年輕了。這是他的致命弱點,卻也是希望所在。
我越來越覺得,與堆砌詞藻式的“美文”截然相反,純粹的列舉,就足以成就一篇高妙的文字。
辛格在1991年擔任印度財政部長期間開啟了全面的經(jīng)濟改革。
面臨明年潛在的關稅風險以及美聯(lián)儲降息放緩的挑戰(zhàn),亞洲股市究竟將何去何從?
“所有書的選擇,都是我的個人喜好。我是一個老桂林人,之前桂林沒有特色書店,我覺得可以把自己的閱讀圈往大眾里面擴散,讓一些更好的書被看到?!崩盍柚菊f。
除了我的爺爺、奶奶、大爺爺之外,村子里凡是上了點兒歲數(shù)的人,都是滿肚子的故事。我在與他們相處的幾十年里,從他們嘴里聽說過的故事實在是難以計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