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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伏瓦與桑塔格:“嗓門最大”女性主義者的困境

          第一財經(jīng) 2024-05-31 09:54:35 聽新聞

          作者:菲戈    責(zé)編:李剛

          做學(xué)問和搞文學(xué)一樣,都還是真誠一點的好,否則再試圖妙語如珠,背后的不那么美妙的原形始終是難逃法眼的。但是這件說起來簡單和老生常談的事情,在如今的世道,實行起來怕又是無比復(fù)雜的。

          諾獎詩人切斯瓦夫·米沃什這樣評價,或者不如說謾罵波伏瓦:

          “西蒙娜·德·波伏瓦。我從未遇見過她。但我對她的反感,即使到現(xiàn)在她已死去,也沒有減弱?,F(xiàn)在她迅速滑入了她那個時代的歷史注腳。我們姑且說,我對她的反感是一個來自窮鄉(xiāng)僻壤的男人對于一個大世界中的女士的不可避免的情感。我為自己面對一個優(yōu)雅的文明時所表現(xiàn)出的怯懦而憤怒,我對她的反感被這種憤怒所強化……在女權(quán)主義中,波伏瓦的嗓門最大,敗壞了女權(quán)主義。我尊重甚至理想化地看待那些出于對婦女命運的體認而捍衛(wèi)婦女的婦女。但在波伏瓦這里,一切都是對下一場知識時尚的拿捏。這個下流的母夜叉。”(《米沃什詞典》)

          呵呵,刻毒的大詩人,對心目中極度厭惡的人,一個女人,除了直接的謾罵,再也不能鎮(zhèn)定地像通常那樣機智地遣詞造句,來達到更好的效果。道德情感過于強烈,文學(xué)什么的,就不得不退居二線了。這么謾罵的時候,米沃什其實和波伏瓦相去不遠,因為波伏瓦最讓米沃什滿腔怨毒的,無非是她出于“政治正確”的理由,與薩特聯(lián)手對加繆落井下石。

          我對波伏瓦素?zé)o好感,基本沒讀過她的小說,包括那本米沃什評價為很“下作”地攻擊加繆的《名士風(fēng)流》。我只粗略地讀過《第二性》和另外一些訪談錄,老實講,純從思想深度上說,她怕是連薩特都遠遠不如,這一點,米沃什并沒有因為怨毒而判斷錯。波伏瓦代表了大多數(shù)女性思想家?guī)缀趺ǖ睦Ь常涸谀行栽捳Z系統(tǒng)里她們永遠無法達到男性的深度,因為這一話語系統(tǒng)所倚重的思維方式非女性所長(不管這是不是歷史造成的偏見,這是一個事實);而開創(chuàng)完全屬于女性自己的話語系統(tǒng),一來受歷史局限,暫時還處于起步階段,二來事實上不可能孤立地去進行這樣一種建構(gòu),因為它始終隱含著對立物:除非是為了顛覆男性話語系統(tǒng),否則根本無須所謂女性自己的系統(tǒng),而顛覆,你就不能把它簡單地甩在一邊,而是始終在隱蔽地對話。所以女權(quán)主義(我更傾向女性主義的叫法)從一開始任務(wù)就無比復(fù)雜,幾乎不可完成,而那個年代“嗓門最大”的女權(quán)主義者們,如波伏瓦,大抵還沒有想到這一層。她們的暴躁、任性、冒進均緣于此。米沃什再刻毒的攻擊,從思想的角度,都不過分。過分的只是他還缺乏一份大詩人應(yīng)有的體認之心,或者說這份心思他本來是有的,但在道德義憤下,完全把波伏瓦之流踢出去了。

          其實我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對象:蘇珊·桑塔格。我一邊謾罵一邊讀上海譯文版的桑塔格文集。我覺得米沃什謾罵波伏瓦的話,都可以原樣搬過來,罵桑塔格。尤其是那句“一切都是對下一場知識時尚的拿捏”。桑塔格的文字,一半是陳詞濫調(diào),一半表現(xiàn)得很激進、很前衛(wèi)、很有攻擊性的,就是這種“拿捏”。在桑塔格對里芬斯塔爾的攻擊里,我讀到了很多聰明的、精妙的論述,但這些都無法改變下面這一點:讓我很不舒服的是她的“腔調(diào)”,某種爭做先鋒文化、后現(xiàn)代文化“教母”的隱蔽的但卻無法否認的野心。她對里芬斯塔爾的攻擊,無論有多少真知灼見,都洗不去這樣一種味道:對各方可能提出的意見的細致“拿捏”,從中篩選出一個最少人可能提出、最可能引起爭議和轟動的論點。一句話,真誠的觀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預(yù)計中的出人意料,是先知和“持不同見解”的智者的姿態(tài)。或許我自己也有這毛病,所以我才特別能體會其中的“奧妙”。

          讀桑塔格的感覺怪怪的。我不覺得在思想深度上,哪怕是她那些“名著”“名篇”,有多少高明之處,只不過更熟練,花了更多時間,更了解一些規(guī)范,更會引用大師權(quán)威,更懂得如何去玩弄一些花哨的技巧而已。我甚至頻頻讀出她(尤其是早期作品)行文中的猶豫、局促和不自信——或者故作自信,這和讀真正的大師,比如馬克思的感覺完全不同。讀馬克思的原著時你只能不斷嘆氣,感慨為什么大家都是人,他卻能想到那一層——足足比我們這種庸才深十幾層。而桑塔格,其實更多是提供各種各樣奇思妙想的火花,給你帶來靈感,或者僅僅是快感。她靠這個吃飯,吃了幾十年,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簡直不是徒有虛名,而是騙子了。但她完全無力做到像馬克思……哪怕是阿爾都塞那樣,每句話都給你重擊,仿佛都能顛覆你那些習(xí)以為常的想法。如果你害怕一種固定的視野被打碎而產(chǎn)生的虛浮感,你不要讀阿爾都塞,更不要說馬克思——當(dāng)然,我這是廢話,桑塔格之所以流行,恰恰是因為小資知識分子根本不需要真正重量級的思想。

          某種程度上,桑塔格延續(xù)著波伏瓦以來“嗓門最大”的女權(quán)主義者們的困境。她是在一個復(fù)雜的角力場里面為生存而困獸猶斗,有時候靠耍小聰明,有時候靠冒死一擊,來為自己爭得地盤。她更像個女角斗士,要和各種真實的或臆想的對手搏斗,還要時刻意識到場子上坐著的主要為男性的觀眾。我不想否認這艱難,所以雖然我暗中謾罵,卻始終沒有像米沃什那樣公然罵出口。何況在人被逼急了的時候,也往往有不可思議的妙招,這是我邊罵邊讀下去的最大動力。我只是想說一件簡單的事情:做學(xué)問和搞文學(xué)一樣,都還是真誠一點的好,否則再試圖妙語如珠,背后的不那么美妙的原形始終是難逃法眼的。但是這件說起來簡單和老生常談的事情,在如今的世道,實行起來怕又是無比復(fù)雜的。關(guān)于什么是真誠,真誠是不是像真理一樣的意識形態(tài),又翻來覆去有一大圈子話可以說。誰說像桑塔格那樣絕頂聰明的人,那樣猶猶豫豫、自欺欺人地做些傻事,不是給逼的呢?

          順便說一下,怎么有那么多人贊桑塔格文筆好呢?我覺得她的文筆真不怎么樣,貌似干凈,實際啰嗦,夾纏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翻譯的緣故。我之所以切身地感覺桑塔格的文字不好,是因為我自己也那樣寫文章。一個國際知名作家犯和我一樣的毛病,應(yīng)該是不可原諒的吧。

          《米沃什詞典:一部20世紀的回憶錄》

          [波]切斯瓦夫·米沃什 著

          云南人民出版社·理想國 2024年2月版

          《蘇珊·桑塔格全集》

          [美]蘇珊·桑塔格 著

          上海譯文出版社 2018年4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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