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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山海經(jīng)3”動畫影像原畫,2016(本文部分圖片由藝術家提供)
“新山海經(jīng)3”動畫影像原畫,2016
“新山海經(jīng)3”動畫影像原畫,2016
“新山海經(jīng)3”動畫影像原畫,2016
“新山海經(jīng)3”動畫影像原畫,2016
“新山海經(jīng)3”動畫影像原畫,2016
觀看藝術家邱黯雄的動畫影像作品“新山海經(jīng)”是個有趣的體驗。上來便是中國傳統(tǒng)黑白水墨的圖景,山水天地卻回響著無調(diào)性的后現(xiàn)代背景音樂。古畫里常見的水邊忽然憑空而起一堆黑乎乎的廠房,留白的水面也慢慢被染成黝黑。
簡單直白的“環(huán)保”主題很快便走上奇幻路線。
幾只四腳怪物齊聚到某處,伸出長長的觸手與地上凸起物相連接,過不了一會兒就陸續(xù)走了。畫面里整齊出現(xiàn)許多只在培養(yǎng)皿中的老鼠,其中一只的背部居然長出了人類的耳朵。一只被怪手抓走的綿羊,經(jīng)歷幾番魔法憑空造出另一只——正當它無力地待在那里時,畫面中忽然闖入幾只黑色長腿生物,把自己的頭部朝著小羊猛地閃光。
觀看者自然很快就能明白這些被異化的生物只不過是現(xiàn)代生活中常見的汽車加油站、照相機罷了。而里面帶有人類耳朵的老鼠和“小羊多利”,顯然也只是幾年前被“刷屏”的科學實驗成果而已。
“我們現(xiàn)在看周圍大部分事物都是無生命的,這來自于理性的知識系統(tǒng)。”邱黯雄在接受第一財經(jīng)專訪時說,“可是同時也會被束縛住,停留在有限的視野范圍內(nèi)去認識世界。我很喜歡《山海經(jīng)》就在于它里面提供了一種自由、天馬行空的觀看世界的方式。如果古人來看現(xiàn)在的社會,人在天上飛,汽車在高速跑,也許比森林怪物更加魔幻,這就可以讓人換個角度來打量。”
在這部經(jīng)歷幾代人修訂的地理史書,因為其中收錄了許多神怪而被后人稱為“志怪小說”。藝術家被古人“萬物有靈”的世界觀所打動,于是開始著手以同樣的眼光去看待現(xiàn)代社會,描繪一部《新山海經(jīng)》。
而這部經(jīng)歷十年的系列動畫影像作品總共有三部,前兩部分別都長達半小時,而最終章即將在明年全部完成并對外發(fā)布,近日邱黯雄在第三屆深圳獨立動畫雙年展的開幕現(xiàn)場為大家放映了最新章節(jié)的預告短片。
虛擬時代的巨變
在最新的第三部影像作品中,邱黯雄一向引以為豪的平面水墨動畫變成了3D效果??雌饋碛懈S富的細節(jié),也意味著工作量有大幅增加。
“從2D到3D的工作量可不是2比3,可能有2比30那么多!”他花了近三年的時間,總共花費的工作時長可能比前兩部加起來還要大,“之前原畫背景我只要畫一幅圖就可以了,現(xiàn)在背景里每個房子我都要畫出四個面,最后搭建出來只有一個場景。”
天空可能是最簡單的,只要一張圖就搞定,但這時候往往需要單獨畫出立體的云。
在前兩部作品中,邱黯雄分別探討了能源沖突,以及生物與太空技術,他用山海經(jīng)的先古角度來觀看和理解當今這個時代。很多大家習以為常的新聞熱點被他用水墨圖像展現(xiàn)出來之后就會變得陌生,而令人反思。
第三部則繼續(xù)關注當今他所感知到的問題,即虛擬網(wǎng)絡信息技術給人們生活帶來的變化。故事的主線是一個從高空墜落的人,腦中閃回出來的記憶。
有趣的是,配合著每一次水墨動畫短片的制作,藝術家總會發(fā)揮想象才能創(chuàng)作出獨特的怪物,并給予命名、圖像和簡介,仿照古書的體例印刷成冊。比如有一種“亢普四獸”,如果單看這文字大概沒人能猜得出其實是在描述“組合電腦”吧:“阿美利坎洲始有獸,曰亢普,末厘龜,窼孛,卯鼠,末厘龜獨足面方,面能變現(xiàn)幻戲之術,窼孛扁平背有方甲,卯鼠無足,以腹滑行,亢普體方,形似木吶而聰異,能擬人之思維計較,四獸共生,形影不離,其尾相交。今舉世皆飼之以為用,倚之而不能須臾離也。”
還比如“突突”,是一種全身無毛、并且不斷長出新的腿和翅膀以供快餐店銷售的雞。邱黯雄解釋說,這靈感完全來自媒體上看到的一側(cè)關于肯德基炸雞店的傳聞,他們聲稱正在培育一種新品種的雞,會在同一個軀干上長出多個雞翅和雞腿。這看似荒誕不經(jīng)的謠言其實卻體現(xiàn)了某種商業(yè)氛圍中,人們對生物的扭曲認識。
“藝術就應該打破局限和認知慣性。如果把熟悉的東西忽然變得陌生,重新體驗這個世界。”他說。
“新山海經(jīng)1”動畫影像原畫,2006
“新山海經(jīng)2”動畫影像原畫,2007
“新山海經(jīng)1”人物設定圖,2006
看時間在生命中流過
1972年出生于四川的邱黯雄,在美院時學習油畫,在去德國卡塞爾大學深造之前,從未想過要用動畫這種看似費工費時、并且有技術門檻的藝術形式來創(chuàng)作。
但是因為某一次展覽上看到了南非藝術家威廉·肯特里奇的動畫作品,被那種簡單炭筆、通過停格拍攝而使之活動起來的方式所打動,樸素形式卻給人以很大的想象空間。“他的作品一看就知道不是商業(yè)團隊高成本制作出來的,感覺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搞定。”他說,“拍電影的話沒那么多錢、也無法召集那么多人,所以不太現(xiàn)實;做獨立動畫短片的話,我有一支筆、一摞紙、照相機、電腦,就已經(jīng)想象出了整個流程。”
2005年,邱黯雄回國,第一次用水墨動畫的形式制作動畫影像作品“空中的”。短短八分鐘,講述了夢境般憂郁而荒誕的場景。“第一部片子沒有什么經(jīng)驗,畢竟從來沒有做過動畫片,但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邁出第一步很重要。”他說。
“動畫本來就是基于時間的媒介,你可以看到生命怎樣從時間中穿過。”他說,“創(chuàng)作過程就是在投入時間,有時候會想,值得嗎?這時會體會到某種虛幻,你知道放給別人看,就只有三分鐘。”
當時,他的作品在好友、詩人翟永明位于成都的沙龍酒吧“白夜”里放映,三千張原畫幾乎都是一個人手繪而成。繪畫本身已經(jīng)足夠有感染力,讓它們變成動畫會更加凸顯出其中的思想和情緒。
2006年第六屆上海雙年展上,邱黯雄第一部“新山海經(jīng)”展出,大獲好評。
但在這些充滿東方水墨意境的畫面中,邱黯雄很多時候并不是用水墨來創(chuàng)作,“其實是丙烯。丙烯畫在布面比較平整,更加方便。”
“我并不在乎媒介,大家看到還是會覺得,這是水墨動畫,因為精神上的特征而不是材質(zhì)上的。古代的水墨傳遞給你的也其實是人對自己生存、生命的感悟表達。把筆墨抬高就有點誤導。”他說,“中國畫本身已經(jīng)程式化。宋代的筆墨都是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方法,完全是寫生,前人沒有,就是眼睛看到什么畫什么,所以宋畫一直是巔峰。他們沒有因襲古人。”
邱黯雄并不在意自己使用的是不是真正的“水墨”,畫出來的是不是真正的“山水畫”,而更加在意傳統(tǒng)精神與當代生活中的問題要怎樣結(jié)合。
“中國在接受西方洗禮之后有所斷層,對自己的了解更少,對西方也是一知半解。”他說,“一方面你無法活在完美的古代山水之間,另一方面穿的是這樣的衣服、在全球各地飛。所以你既要面對真實的當下的生活,又要有自己的根,找到現(xiàn)在文化的來路。”
“傳統(tǒng)和當代性如何連接在一起,這就是我想做的。中國繪畫傳統(tǒng)有很高的價值,人與自然關系的描述,哲學上主觀、客觀的關系,中國文化有很早的覺醒。這一點又自成體系,獨特的認識世界的方式,這一點對今天也有參考價值,重新看人和世界該怎樣相處。”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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